一命。
人群又呼啦啦离开了，我也跟着小姐来到了偏殿。
她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我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我点了头，她又问，
“既然想杀我，又为什么要救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隐约从那里看到了伤感。
但很快，她就重新抬起了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也不知道你家小姐去哪里了，但我来这里纯属意外，我也是人。”
“不是什么霸占了你家小姐身体的魑魅魍魉。”
我低头笑了笑，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就连跟小姐亲近如我之人。
也慢慢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到了她身上。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习惯了这样的“小姐”。
那是不是，小姐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所有痕迹，就都被抹除了？
来日九泉之下，我如何面对我真正的小姐？
“你走吧。”
“我这留不了你。”
我猛然抬起了头，就听见她接着道，
“就当还了你，今日带我出火场的恩情吧。”
我低下了头，不知该作何感想。
我们这样的身份差在前，她可以轻而易举杀死我的。
但是她没有。
我活下来，她身边永远都会留着这么一个威胁。
我很想问问，她就不怕吗？
但我终究没有问。
转身离开时，听见了身后带着颤意的声音，
“所以，你从前教我那么多的东西，就没有一刻是因为我吗？”
如果她没有借用小姐的身体，或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但是没有如果。
我不敢想象，若我真的把她当成小姐那样对待。
把所有对小姐的忠心和心思都转嫁给她。
那这，对小姐，对她，对我，又该是何等残忍？
9.
年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