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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王妃闹朝堂谢安之安之全文

过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汉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官爷也许不知,老汉我来自哀驱山,这是小儿从山中采回来的凤鸣草,希望以后能在官爷用得到的地方助官爷一臂之力。”“哀驱山我倒是略有耳闻,传说哀驱山绵延数百里,山中多是奇珍异兽,可却瘴气弥漫,能活着走出来的人不过寥寥。这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其药性,但想必极为珍贵,我定然是不能要的。”“我儿只留下这一条血脉,官爷能救我们一命,就已经是再造之恩,我们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这凤鸣草服下后可以重塑骨血,恢复之前落下的所有不足,说是能起死回生也不为过。官爷既然与我们相遇在军营门口,想必日后沙场上定有用得上的地方。”老汉的这句话倒是打动了谢齐,他以重金答谢,之后还派专人将爷孙两送回哀驱山。“今日怎么来的这样迟?”周怀玉看谢齐站在军...

主角:谢安之安之   更新:2025-01-15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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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安之安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傻子王妃闹朝堂谢安之安之全文》,由网络作家“过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汉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官爷也许不知,老汉我来自哀驱山,这是小儿从山中采回来的凤鸣草,希望以后能在官爷用得到的地方助官爷一臂之力。”“哀驱山我倒是略有耳闻,传说哀驱山绵延数百里,山中多是奇珍异兽,可却瘴气弥漫,能活着走出来的人不过寥寥。这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其药性,但想必极为珍贵,我定然是不能要的。”“我儿只留下这一条血脉,官爷能救我们一命,就已经是再造之恩,我们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这凤鸣草服下后可以重塑骨血,恢复之前落下的所有不足,说是能起死回生也不为过。官爷既然与我们相遇在军营门口,想必日后沙场上定有用得上的地方。”老汉的这句话倒是打动了谢齐,他以重金答谢,之后还派专人将爷孙两送回哀驱山。“今日怎么来的这样迟?”周怀玉看谢齐站在军...

《傻子王妃闹朝堂谢安之安之全文》精彩片段

老汉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官爷也许不知,老汉我来自哀驱山,这是小儿从山中采回来的凤鸣草,希望以后能在官爷用得到的地方助官爷一臂之力。”
“哀驱山我倒是略有耳闻,传说哀驱山绵延数百里,山中多是奇珍异兽,可却瘴气弥漫,能活着走出来的人不过寥寥。这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其药性,但想必极为珍贵,我定然是不能要的。”
“我儿只留下这一条血脉,官爷能救我们一命,就已经是再造之恩,我们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这凤鸣草服下后可以重塑骨血,恢复之前落下的所有不足,说是能起死回生也不为过。官爷既然与我们相遇在军营门口,想必日后沙场上定有用得上的地方。”
老汉的这句话倒是打动了谢齐,他以重金答谢,之后还派专人将爷孙两送回哀驱山。
“今日怎么来的这样迟?”
周怀玉看谢齐站在军营门口也不进来,索性自己冲了过去。
谢齐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后,忙把人拉到僻静处。
“怎么了?”
“安之出了事,你若是有空,我希望你能去给她看看,除了你,我不信旁人的话。”
周怀玉脸上嬉皮笑脸的笑顿时收敛起来,“怎么回事?走,先去你家,剩下的事情路上说。”
谢齐几乎是被拖着回到了府上,直接带着周怀玉从后门溜了进去,不免被周怀玉打趣,“怎么谢将军回府还要走后门啊?”
谢齐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神色凝重,“有些事情还是谨慎些为好。”
周怀玉作为家中独子,在家向来是横行霸道的,不明白有何事是需要背着家中长辈的,但无奈只能听从好友的话。
两人蹑手蹑脚的溜进了静思园,只看见秦嬷嬷一个人坐在院中支着小炉子熬药。
“秦嬷嬷。”
“将军,您来啦。”
“安之的身体如何了?”
“小姐半夜才逐渐退烧,早上用了些粥又睡了过去,现在还没醒。”
谢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周怀玉趁着秦嬷嬷行礼的功夫,坐在了秦嬷嬷之前坐的小凳子上,打开药罐用筷子拨了拨,眉头紧皱。
“安之在哪里?带我过去。”
谢齐不明白周怀玉发现了什么,只是叮嘱着秦嬷嬷,“院中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秦嬷嬷恭顺的应下来,她没想到自己一早刚帮小姐将东西送出去,将军立马就过来了。
他大步上前,“你发现了什么?”
“快带我去。”
谢齐带着周怀玉几乎是冲进的卧房,周怀玉扯过谢安之的手腕把脉,嘴里喃喃,“还来得及,幸亏还来得及。”
他从怀中掏出银针,一连几个穴位下去,谢安之唇边才隐隐渗出黑血。
“这是怎么回事?”
“幸亏你带我回来,不然今天过后,安之就彻底变成一个哑巴了。”
谢齐心中最后的希望被彻底打碎,无助的后退两步,撞到一旁的桌子后脱力的坐下。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安之因之前落水施救不当变成了傻子,你看看,可还有医治的希望?”
周怀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谢齐的神色,只是摇了摇头,“安之中毒过深,这么多年的毒已经深入她的五脏六腑,以我的功力怕是无能为力,若我师父他老人家还在,说不定还有一治的把握。”
“药王他老人家现在在何处?不管千山万水我总要为了安之寻到他的。”
周怀玉同情的拍了拍谢齐的肩膀,“师父多年前就已经云游四海去了,现在放眼整个大齐谁人还会知道他老人家的行踪?只是安之一个闺阁小姐,娇养在家多年,怎会莫名其妙中这样的毒多年?”
谢齐的眼眸中泛着泪光,“都怪我,都怪我···她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无论什么药材,只要安之用得上,我都能为她寻来的,怀玉兄,求你为她再想想办法。秀儿走后只给我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啊,你要我如何同她交代啊?”
眼看着谢齐就要给自己跪下,周怀玉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放心吧,我定当尽力。只是安之现在的情况确实棘手,如果要是有味药引,说不定真的有几分可能。”
“怀玉兄,你快说,只要我能力所及,我定义不容辞。”
“之前听师父说哀驱山有一味名叫凤鸣草的药,能够重塑人的骨血,让人如凤凰涅槃般起死回生。”
谢齐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巧的事,如今凤鸣草就在自己怀中躺着,跟随着自己的心跳一样跳动着。
如果这草果真如周怀玉说的那么神奇,自己要拿出来救女儿一命吗?
谢齐越过周怀玉看向了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女儿,“今天早上在军营旁我顺手救了一个乞丐和他的孙子,他作为报答将此物赠予我,怀玉,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他还是将怀中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了周怀玉。
周怀玉没想到这东西这么轻易的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小心的接过来仔细打量,口中的赞叹不停。
“当年师父说此物长在悬崖峭壁旁,吸收了足够的瘴气,故而几乎没有人能够将其采下,没想到今天能有这个机缘一见。如此,我便将此物炼成丹药给安之服下,但此物之用我也只是听说,具体效果如何我也不能保证。”
“劳烦怀玉兄了。”
“我这可能需要几日,这几日可能需要住在府上随时看顾安之的情况,不知谢兄可否方便?”
谢齐果真有些为难,“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怀玉你只管安心住下便是。”
“那就劳烦谢兄了,我需提前三日给安之针灸,不然我怕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凤鸣草的药效,还望谢兄先行回避。”
“好,辛苦了。”
周怀玉目送着谢齐将门关好,拔掉谢安之身上的银针,她的一口黑血直接喷了出来。
“跟我说说,你为何会有我师父的信物吧。”

“夫人,将军家书!”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被唤作夫人的美妇斜倚在躺椅上,不耐烦的睁开眼,嫌弃的将自己的手从小丫鬟手里抽回。
被呵斥的老管家站在一旁气喘吁吁的赔着笑,“夫人,这是将军加急送过来的家书,老奴片刻不敢耽误给您送过来了,我看您刚染的指甲不方便,不如让老奴给您拆开?”
夫人随意的一挥手,“拿过来吧。”
“是。”
老管家恭敬的将信双手举过头顶,虔诚的弯腰递到主母面前。
夫人嫌弃的接过信,本来漫不经心的态度随着信中的字逐渐严峻起来,“那个人呢?”
老管家很快意识到她说的是谁,“夫人放心,她一直被好好的关在院子里。”
“将军这个信是六日前寄出的,想来还有几日就要到京城了,这两日你好好将家里上下打扫一番,不要让将军一回来就不开心。”
“是,老奴知道了。”
她倦怠的挥了挥手,“罢了,都下去吧。”
“是。”
小丫鬟不敢说夫人的指甲还没染好,只能战战兢兢的跟在老管家的身后走出了院子。
他们两人一走,谢夫人顿时收起刚刚云淡风轻的脸色,着急忙慌的喊来身边的大丫鬟,“春华!”
原本在后院指挥着小丫鬟干活的春华忙跑到主子面前,“夫人,我在这里,您有什么事吩咐。”
谢夫人坐在躺椅上,只是一个眼神,春华顿时心领神会,将院子中剩下的人全部谴走。
“刚刚将军来信,说不日就要到京城了。”
春华听完也是一惊,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最偏僻角落里关着的那个人,“那大小姐?”
“将军出去打仗四五年没回过家,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是死是活。反正这次肯定是要将她放出来的,你去看看,若她死了最好,若只是疯了,也好交代。”
春华皱着眉,“夫人,若是她没疯的话,又当如何?”
春华总是喜欢将事情最坏的结果想出来,然后给自己一个解决办法,这也是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喜爱她的原因。
“奴婢倒认为,活人一直能说出真相,但只有哑巴不会。”
谢夫人欣赏的看着春华,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就知道这事交给你办最好不过。”
她重新拿起边上的小扇子,轻轻的扇着风,慢慢在躺椅上合上了眼睛,“有什么事情,直接去找刘郎中,就说是我的安排。你去吧,我想再睡一会。”
“好的,夫人。”
谢府不知名小院中
半人高的杂草已经疯长到门都不好打开了,春华费了些力气才将门推开。
印象中破败的小院早已不是当年的景象,更加荒芜,已经没了人的气息。
她也有些心惊胆战,今天来这里能发现的是疯子、死尸还是干尸都是未知数。
“小姐~”
“小姐~”
“小姐~”
春华一边拨开杂草,一边往屋子里走去。
当年老夫人死在这里的时候,屋子就已经要重新修整了,如今更是四五年无人问津,偏房的屋顶早已七零八落。
春华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和蜘蛛网袭面而来,让她呛咳不已。
“小姐,您在这里吗?”
春华环顾一圈,地面上积攒着厚厚的一层灰,可见平时这房子里没人在此活动,难道真的死了?
想到这里,她原本忐忑的心情都有了一丝安慰,嘴角都不自觉的爬上笑容。
突然,整个寂静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窸窣声。
“谁!谁在那里?”
春华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妇人,言语间都是不自觉的颤抖。
她小心谨慎的走到窗前,可并未见到人影,原来这声音是窗外传来的。
春华赶忙往屋外跑,果然在墙角下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影缩成了小小一团,头发上沾满了杂草,脸上甚至都看不清五官。
“大小姐?”
春华轻言轻语的试探,那人啃草的动作果然停顿了一瞬,好奇的回头看过来。
只剩下一双晶亮的眸子,春华还是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她的眼泪恰到好处的落了下来,整个人急忙扑了上去,“小姐,您怎么变成这样了?夫人担心你的身体,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啊。”
没想到那人根本不接她的戏,看着她的接近,小姐害怕的抱着怀中的野草,跑远了。
春华呆滞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发展,她再次小心翼翼的接近缩在屋檐下的人,“小姐,您不认识奴婢了吗?”
小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警惕的盯着她。
春华这次的泪显然没有刚才多,只是象征性的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小姐,您可愿意随奴婢从这里出去?”
小姐还是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腿,一言不发的盯着春华。
要不是小姐还对声音有反应,春华都要觉得小姐是不是被他们关的耳聋嘴哑了。
不过想想也是,当年小丫头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就被夫人关在了这里。如今又过去了六七年,她转眼都已经到了十一二岁的年纪了。
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话,她现在不会说话也是正常,若只是这样,到省得她们再为了她费心思。
春华确认了她的情况,心满意足的离开。
走到院子门口时,看见一旁台阶上放着一个乌黑肮脏,已经有了一个豁口的瓷碗,她嫌弃的一脚踢到一边的石头上,看着破碗摔成两半才满意的离去。
她不知道那是用来给小姐盛饭的饭碗吗?
自然是知道的,可那又如何?在她的心目中,小姐的这条命是拿捏在她手里的。
春华走后,小院重回宁静。
谢安之褪去了刚刚的提防警惕,眼中熊熊燃烧的仇恨可一点看不出来她是个傻子。
她谨慎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她知道,马上那个人就会再次派人回来确认自己的病情。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考验演技的时候,而自己刚刚吃下去的那些草药,将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是自己上辈子太傻,错信豺狼是真的想对自己好。
李秀,若不是我,你可能进的了谢家的大门?

谢念夕刚到家就被李秀唤了过去,到的时候李秀正翻箱倒柜的在找绸缎。
“念儿,你回来了?快来看看母亲刚挑出来这些绸缎可好?”
“这些都是母亲的陪嫁,母亲怎么想起来要拿出来了?”谢念夕的手轻轻拂过光滑的丝绸,心中喜爱不已。
“我想把这些送给安之,她不是刚好没什么衣裳嘛,过两日的宴席也不能丢了谢府的面子。”谢念夕不解的看着母亲,心中不免委屈,“这些平时母亲都不给我,竟舍得给她。”
李秀宠溺的拍了下她的手,“母亲这些年给你的,哪一个不比这个好?现在就舍不得了?那以后你父亲的家业你岂不是更舍不得给她?”
“她一个外嫁女,凭什么来分我们谢家的家产?”
“若是你父亲只有你们两个女儿呢?又如何?到时候你也是外嫁女,跟她没什么不一样,又当如何?”
“我怎么会跟她一样,我是有母亲帮我筹划的人。”
李秀爱怜的摸着女儿的小脸,“念儿说的对,你还有母亲,母亲自不会允许旁人分走我女儿的一分一毫。”
谢念夕在李秀怀中仰起骄傲的脸,“那是,母亲最爱念儿了。”
“这些不过是当时我舅母送来给我添妆的料子,花样颜色都是一个赛一个的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搜罗出来的,倒是难为她。你将这些料子给安之送过去,不管怎么样也是绸缎,也不好让我落的一个刻薄她的罪名。”
“哦~原是这样,母亲刚好也能将这些碍事的东西送走,一边给自己的库房腾出些地方,一边博了贤良的名声,到底是母亲思虑周全。”
“尽拍马屁。”
谢念夕主动请缨,“母亲,不如这些布料让女儿给你送过去?”
“哦?”
像是心事被人看出,谢念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母亲,我不过想去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去吧,她院子旁住着我的娘家表兄,你该唤舅舅的,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失了分寸。”
“是,母亲放心。”
谢念夕身后的丫环极有眼力见的从春华手中接过布料,麻利的跟在小姐身后往静思园走去。
谢念夕脚步飞快,层层回廊,叠叠门洞,小圆在后面差点没跟住。
“小姐,小姐,您怎么走得这般快?”
“自然是有你家小姐的打算呗,你不要管,赶紧跟上。”
“诶~”
小圆今年不过才九岁,自然是跟不上谢念夕的大长腿,等到静思园门口的时候,小圆已经气喘吁吁了。
小团出门传膳,回来的时候见着自己妹妹站在门口,欢喜之情再也遮掩不住,“奴婢见过小姐。”
“是小团啊,起来吧。”
“小姐今日怎么得空来这种地方?”
“来看看你家小姐,姐姐今日身体如何?”
谢念夕原本想趁着人少偷听谢安之说话,没想到被小团撞个正着,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聊下去。
她原以为不受重视的谢安之院子里应该没几个人,没想到母亲为了做戏竟也塞了四五个丫环。
“回小姐的话,早上周公子过来给扎了针,她就一直昏睡,直到下午才醒。这会估计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呢,奴婢这就引您进去?”
谢念夕点了点头,小团走在前面带着主仆二人走进静思园。
刚一踏进静思园的大门,谢念夕就十分不喜的用手帕遮住口鼻,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小圆跟在自家小姐身后悄悄的回话,“回小姐的话,许是静思园就没有人住,发霉的味道。”
谢念夕厌恶的挥了挥手帕,像是有什么很晦气的东西。
“大小姐,二小姐来看您了。”
“哦?快请。”
周怀玉说完这话,谢念夕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谢念夕打量着这位母亲口中的舅舅,“念夕见过舅舅。”
“起来吧,这孩子真懂事。”
周怀玉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嘴脸。
谢安之躺在躺椅上,脸上盖着一本孟子,听见动静将书拿下,只是同谢念夕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接着躺了回去。
周怀玉忙出来打圆场,“念夕是吧,你也不要怪她,她昨日说话伤了嗓子,今日又不能说话了。但你可以说,她听得见。”
谢念夕看着谢安之不羁的样子,心中隐隐腾出怒火,可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发作,偏偏还要装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姐姐这段时间生病,自然是惹人怜爱的,身体虚弱,妹妹也是能理解的。今日妹妹来,一方面是想拜见一下舅舅,另一方面是母亲看姐姐没有几套合身的衣服,特地让我给送些布料来。这些布料都是母亲当年的陪嫁之物,还望姐姐莫要嫌弃。若是裁缝们能加点紧,姐姐宴会那日定能穿上新衣。”
小圆将手中的布料转交给小团,两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谢安之依旧是坐在那里点了点头,十分的漫不经心,气得谢念夕恨不得将她的摇椅烧掉。
“她这是感谢的意思,麻烦念夕回去转告你母亲。”
“这是自然,请舅舅放心,只是姐姐的病情如此反复,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次的情况确实有些棘手,但是我定当尽力而为。”
“念夕在此替姐姐感念舅舅大恩,母亲还在等我吃饭,我就不叨扰了。”
“好好好。”
谢念夕刚走出静思园的门没两步,就在路上遇见刚回来的谢齐。
“念儿见过父亲,父亲万安。”
“你怎么过来了?”
“母亲今日整理库房,翻出来些当年陪嫁的料子,说要给我们姐妹两一人做几套新衣,女儿奉母亲的命,过来给姐姐送料子。”
“嗯,夫人倒是有心了。你见过她了?她今日如何?”
谢念夕的眼睛隐隐泛红,声音都染上了几分哽咽,“姐姐今日竟又不能言语了,女儿看着心中实在心酸。”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先回去吧,我过去看看。”
“是。”
谢念夕捏紧了拳头,这叫她怎么不怨?

“夫人,约莫这两日恩赏的圣旨就要到了,到时候总免不了要热闹一番,就麻烦夫人了。”
“这是自然的,将军在沙场奋不顾身,好不容易挣的一个军功回来,自然应该大办一番,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族人也好好看看我们是如何扬眉吐气的。”
谢齐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着自己的妻子,“你随意就好,到时我会把宴请的名单拿给你看看。”
“念念过了今年就及笄了,借着这次宴会,将军也该为念念留心些。”
谢齐背着手微不可查的应了一声,很快就到了谢念夕的沉香榭。
刚到沉香榭门口,幽幽清香先跃入鼻腔迎客,“念念所用的香倒是不俗。”
谢齐当年想走科举入仕的老路,却生生被族中长辈掐断,无奈只能靠着机敏和身手投入军中,没想到竟也混到了出头之日。他身上并没有习武之人的粗莽,倒是有几分儒士的风雅。
“还是将军识货,这是念念特地去寻的古方,叫做衡芜香。既能祛除浊气,也能驱蚊避害。”
“念念这孩子聪慧,心思也巧,被你养的很好。”
李秀难掩骄傲,“都是这孩子懂事罢了。”
“见过将军、夫人。”
院中奴婢们见他们进来,忙行礼。
“小姐呢?”
“小姐在书房呢,奴婢带您过去。”
秋菊前面带路,谢齐目光扫过院子,园中多是奇花异草,可看上去也是清新雅致,倒不似寻常人家的侈靡铺张。
“父亲,母亲。”
李秀拦住了谢念夕要行礼的动作,“好孩子,快坐吧,自己家何必如此拘礼?”
“秋菊,快上茶,拿我去年冬天收来的雪水煎。”
“是。”
谢齐拿过她书桌上正写的小楷,“念念的字苍劲有力,倒不像是女儿家的字。”
“女儿偏爱柳公的字,就多练了些。”
“你的启蒙老师是何人啊?”
“文华殿大学士柳丰柳大人。”
“柳大人为父是知道的,年纪轻轻就三元及第,日后定会大有作为。他竟然能做你的启蒙老师,实在是我谢家之幸啊,不知是怎样的机缘巧合?”
“还不是因为之前李家同柳家的那点情分,柳大人推脱不过当年的恩情,在李家设了学堂,我回去求了母亲好几次才让念念去的,属实是不容易。”
“这样啊,那确实不易,念念,以后念书要更用心。虽说是女儿身,以后不指望你求取功名,只其中圣贤做人的道理,你学了定大有裨益。”
“是,念念谨记父亲教诲。”
谢齐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听见管家来报,“将军,圣旨到了,请您速去前厅接旨。”
谢齐满是惊讶,“这么快就到了?”
李秀忙从谢齐身后钻出来对着管家嘱咐着,“快,去摆案焚香。”
前些年谢齐得了军功而归,还是自己那个不得宠的庶妹领的旨,这次终于轮到了自己,李秀如何能放过这个扬眉吐气的机会?
“将军,快走吧,莫要让内使久等。”
“走吧。”
静思园中
谢齐刚走谢安之就睁开了眼睛,小院中刚刚恪尽职守的丫鬟们早就躲清闲去了,不知所踪。
她悄声起床,偷偷溜出院子往祖母之前住的慈安堂而去。
这个地方,父亲总会来的,当年祖母故去的时候他不能亲自相送,为了不落人口实,父亲迟早得来悼念,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谢安之推开已经腐朽的大门,看样子她们还没想到这件事。
鸿爪留泥,做了恶事的人,怎么可能毫无痕迹的抹尽事实,就算被她们敷衍过去,也逃不过本心。
谢安之至今都忘不了祖母离世前的眼神,她似乎是在跟自己暗示些什么,只是当时的自己痴傻,看不懂其中的深意。
她走到卧房内,仔细端详着祖母生前一直看着的那幅画,难道是画后面有些什么吗?
她揭开那幅画,敲了敲墙壁,显然墙后并没有什么暗格。
那到底是什么呢?
画上是自己母亲生前画的一幅执瓶仕女图,图上仕女秀气优美,怀中抱着的花瓶更是精美绝伦。
难道是这画有什么暗示?
谢安之发现画中仕女身后摆放着的罗汉床和祖母房间的那个样式一致,是偶然吗?
她下意识的回头寻找着记忆中那个物件的身影,却并没有寻到。
曾经李秀逼着祖母将她的嫁妆交出未果后恼羞成怒,将整个慈安堂上下都彻底翻了一遍,想来定是那个时候被挪动了。
会在哪里呢?
谢安之在正厅遍寻无果之后,漫无目的的在慈安堂院子里乱逛。
此处荒废之后连府中下人都不敢来,曾经传出祖母冤魂作祟的流言,可能是李秀怕被别人发现自己被关在这里故意流传出去的。
谢安之倒是乐得清闲,将后院中各样草药都采了一些,以防之后李秀再派人来查看她的病情。
不经意间,她又重新走到自己曾经待着的偏厅,破败的屋顶已经漏出一个大洞,以前她最喜欢坐在这里对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谢安之推门,每一处都充满着熟悉感,像是祖母还在身边时的安心。
她是看错了吗?
墙角摆着的,那张灰扑扑的床,是不是就是祖母房中的那张?
谢安之赶忙走上前去细细打量,小心的擦去上面的灰尘,不正是它吗?
它究竟又有何玄机?
谢安之好奇的上前对着床左敲敲右打打,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异常。
许是自己想多了,她这么安慰着自己,打算再去祖母房里看看还有些什么旁的异常。
静谧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谢安之顿时警觉起来,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一条碗口粗的白蛇在屋顶上看着自己。
谢安之对上它的眼神喃喃自语,她的声音轻微且嘶哑,也不知道那条大虫是怎么听明白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它没有反应,她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葫芦,想将里面的药丸都给它吃,算作是它那天在膳厅帮自己的报答。
谢安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葫芦,又看了看屋顶的大洞,她站到了罗汉床上用力将葫芦丢上屋顶。
“最近府里定会四处搜寻你们的下落,这里并不安全,要趁早离开。”
白蛇用尾巴卷起她给的葫芦,就消失在了屋顶上,没有人知道它去了哪里。

谢齐站在床边被气得发抖,却又不忍心吵醒熟睡的女儿,正好秦嬷嬷这时端着温水过来看小姐,惊讶的看着房中站着一个男人。
竟然是将军!
秦嬷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扑通在谢齐脚边跪下,“将军,求将军给小姐做主啊~”
秦嬷嬷是她的陪嫁,谢齐怎会不认识。
看着老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凄惨模样,谢齐到底是有些不忍心,他将人扶起来,“嬷嬷快请起,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我们小姐苦啊,年纪轻轻就走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还被害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老奴在府中多年,这些天才看见这孩子,将军,这些年小姐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您心里还没有数吗?”
谢齐掩藏这么久的事实就这样被猝不及防的掀开,他一时慌乱的反应不过来,“这···这···小姐发烧了,去请个郎中过来给看看吧。”
他逃似的跑出了院子,秦嬷嬷已经看透了这个男人的本质,决绝的抹干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温柔的拿着手帕给谢安之擦洗着四肢。
“小姐,您这一辈子苦啊,母亲早去,摊上个假仁假义的爹,好不容易有个真心待您的祖母,走的也是那般早,若以后老奴也走得早,您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如何是好啊?”
谢安之听着秦嬷嬷的话,眼眶不禁湿润,给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又彻底的晕了过去。
没想到刚刚那碗药的后劲是这么大,谢安之知道这副身子脆弱,可却没想到竟会不堪到这个地步。
原本她趁着夜深偷溜出去在书房的院子里搭一个破旧的秋千,就是想让谢齐念及曾经的情分,没想到他会到的这样快。
偏偏是自己病重到无能为力的时候,自己的一场戏付诸东流,可起码确认了秦嬷嬷的初心是真的为自己好,也算是意外之喜。
谢安之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秦嬷嬷靠在床边已经睡着,自己轻微动了一下她就醒了过来。
秦嬷嬷自然的凑上来,用手感受着她的温度,“小姐,好点了吗?吓死老奴了。”
谢安之没有同往常一样避开她的触碰,而是镇定的同她点了点头,秦嬷嬷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神,等转身想去给小姐倒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
“小姐?小姐!”
许是怕自己的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侧目,秦嬷嬷立马将自己的嘴捂紧,重新跪回到床前,压低了声音,“小姐,是老奴看错了吗?您刚刚那样看上去可是跟常人无异···”
许是怕自己失望,秦嬷嬷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仿佛又重新看到了多年前襁褓中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婴孩。
“嬷、嬷~”
粗糙细小的声音落在安静的黑夜之中,明明是碎石入海却能在人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秦嬷嬷强忍着的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小姐,小姐,老奴在,老奴在这里。”
谢安之扯出一抹凄凉的笑,抬手帮秦嬷嬷擦去脸上的泪,“不···哭···”
约莫是感受到了谢安之的吃力,秦嬷嬷欢喜的抹干净了自己的脸,“嬷嬷不哭,小姐放心吧,老奴就是太开心了,开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秦嬷嬷的心绪沉淀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谢安之憔悴的脸,“小姐,正院的原本就见不得你好,如今你的状况更加不能让她们知晓,不然怕她们破罐子破摔,彻底要了你的性命。妇人在后宅的那些腌臜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夫人死于此,老妇人亦是死于此。”
秦嬷嬷想要再说,却直接被谢安之捂住了嘴巴,她警惕的看了外面,示意隔墙有耳。
谢安之紧紧的拉住秦嬷嬷的袖子,“有···”
“小姐,您可是有事吩咐,您放心,老奴定赴汤蹈火。当年苏家对老奴有再造之恩,何况夫人当初将您托付给我,无论如何,老奴都会保小姐平安。”
-军营外-
“快走快走!这里是军营,可不是你们这些乞丐可以来的地方。”
老乞丐步履蹒跚的抱着怀中的孩子,被士兵这么一推,站不稳的跌倒在地。
谢齐刚好骑马路过,看见这一幕,心中多少有些不忍,“这是怎么回事?”
看守的士兵忙上前行礼,“将军,这两个乞丐企图擅闯军营,小的只好将他们赶走。”
老乞丐跪在地上,迷茫的在地上摸着,“娃儿?娃儿?”
原来这老人竟是个瞎子,谢齐立马从马上跳下来将人扶起,随后将不远处奄奄一息的襁褓重新放回老人家的怀中。
“老人家,你怎么会走到这里?这里面确实就是军营,不是平民百姓可以进去的。”
“官爷对不起,我们走错了,我们原是要进城的,是旁人跟我说从这里进城我们爷孙俩才过来的,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罢了,你们来京城是有何事啊?”
“来给老汉的不肖子收尸。”
谢齐看着老人家浑浊却空洞的眼睛,心中徒增了几分歉疚,“抱歉。”
老人脸上却多了几分释然,“无碍,每个人生下来都有命数,这是他的命,也是老汉我的命,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谢齐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这孩子身上,孩子虽跟着乞丐,脸上却是白白净净,只是自顾自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哭不闹,好像刚刚老汉将他丢出去的时候,这孩子也没有哭。
眼前的这对爷孙仿佛汇聚了世上的千百桩困苦,让谢齐不忍心再问,“老人家,这么长时间的跋涉,想来你们也没有好好吃上什么东西,我请你们吃饭吧。”
“这怎么好意思劳烦官爷。”
“就算你不要,这孩子也总是要的吧。”
谢齐直接打断了老汉的推辞,转身吩咐人去安排了。
老汉颤抖着手,摸向了他的衣角,直直的朝他跪了下去,“多谢官爷,多谢官爷,小老儿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报答,只这一样,可以谢过官爷,望官爷莫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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