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秒，楚云霁的状态变了。他抬起手指，仿佛慢动作般，手指从胸口慢慢划到颈部。眼神也从一开始的淡漠直视变了，仿佛眼睛里有钩子一般，随着动作若有若无的勾引着在坐的人。楚云霁最后缓缓笑了，是无声的笑。
上一秒还是雪山之巅的清冷莲花，让人不敢直视，下一秒就是深渊血海的怒火红莲，美的张扬夺目让人移不开视线。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导演，我表演完了。”楚云霁起身笑道。
编剧听到他这句话，赶忙从刚刚的表演里回神，然后激动的带头鼓起了掌，“张导，这就是我想要的青玉公子！”
和这个青年相比，之前来的演员瞬间都被比了下去。
选角导演和副导演也赶忙跟着鼓掌，太不容易了，总算是有一个演技能看的演员了！
选角导演默默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楚云霁的演技居然这么好，那李伟文这个经纪人还一直瞒着大家，还说什么楚云霁只是来试试的呢。虽然李伟文交代过白乐景才是均鸿娱乐主推的人选，但这个半路插进来的楚云霁明显更好。
就当大家以为楚云霁十拿九稳的时候，张大导演的眉头微皱，看着楚云霁默不作声，其他三人的掌声也慢慢弱了下来。
迎着张导犀利的视线，楚云霁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没有丝毫不自在。
“你那不像演出来的，中间的感情过渡呢？”张导沉吟后问。
楚云霁诧异的看了眼张导，这张大导演确实是有一把刷子，前面是他上辈子常用的神态，后面他则借鉴了之前遇到过的艳鬼的样子。
他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是的张导，我确实没有系统的表演训练，如果哪里做的不好的话，请您谅解。”
然后就见张大导演摇了摇头，随后沉默了下来。
这个房间的气氛也随之一滞。
编剧和副导演对视一秒，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和自己一样，这还不行，张导也太挑剔了吧。
但是他们是不敢忤逆张导的。
就在几人以为楚云霁已经没戏的时候，张导喝了口水，又开口了，“我需要看你真正的演技，再试一条眼神戏，我需要你高兴的大笑的同时，从眼睛里传出悲伤。”
“另外，戴上口罩。”张导加了一句。
楚云霁低笑一声，这试镜真是难啊，但谁让这是张导要求的呢？不过，可别怪他辣导演们的眼睛了。
他接过选角导演递过来的干净的一次性白色口罩，戴在脸上，想要进入状态。
高兴的大笑的同时透露出悲伤，真是……难啊！
他努力调整眼神，眼睛里一会儿明亮一会儿黯淡的。
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但是明显没有他上一条试镜的好了。
就在楚云霁以为这次试镜已经没希望的时候，张导目光幽深，沉吟数秒后开口道，“明天签合同吧。”
......
从面试的的茶馆出来，太阳已经西斜。
助理小周在停车场等了一下午，看到楚云霁脚步平稳的走过来，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然后赶忙帮楚云霁打开车门。
等楚云霁在车上坐好后，车辆开始行驶，小周随口问道，“楚哥，试镜的怎么样？”
楚云霁不动声色的勾起嘴唇，“挺好的，明天签合同。”
小周听到后说了几句恭维的话，楚云霁应付了几句就闭目养神，车里便沉默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