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苏晴柔才说话:“徐闻知,在监狱五年,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谎?救我的明明是念文,伯父伯母还有医生,都可以证明。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躺在冰凉的床上,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六年前。苏晴柔被仇家暗伤,送进手术室,需要紧急输血。我没有任何犹豫去做了配型,配型成功,立马就去抽血。可现在却为徐念文做了嫁衣。而我还不能为自己证明!xmb许久后,我对苏晴柔说。“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不要你了。我挂了电话,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倒数第二天。我继续去兼职,不过却碰见了徐盛廷。当他看到我摇奶茶时,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家里没给你钱吗?你这些天难道都是在这里当服务员,给我们家丢脸?”我不知道他突然来这里做什么。“我没偷没抢,丢什么脸?”徐盛廷一噎。他站起身:“爸妈已经在给念文筹备婚事了,我希望你这次不要再刺激念文了。”说完,他要离开的时候,目光忽然注意到我一瘸一拐的腿,难得关心。“爸妈说,走路要有走路的样子,你这腿有空了去医院看看吧。”看着他的背影,我却感动不起来。其实在我一开始回到徐家,看到大哥的时候,我特别的高兴。还记得我回去第一年,徐盛廷生日的时候,我用兼职了半年的钱,给他买了一条领带,他却随手给了佣人:“这是什么牌子的?我从来不戴便宜货,以后别乱买东西。”而当时的徐念文只是随手给他送了一个小贺卡。徐盛廷就开心的不得了,还说:“念文,你就是我的亲弟弟,竟然还记得我生日。”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我没有哥哥……明天晚上,我就要离开京市了。我做完最后一天的工作,结算了这几天的工资,走出了店门。熟悉的幻影此刻正停在商场门口。车身折射的冷光仿佛一道鸿沟,将我与那个世界远远隔开。苏晴柔迈步来到了我的面前。“闻知,昨天的事,是我不对。”她的声音温柔如水,“但你要相信我,哪怕救我的是念文,我爱的人还是你。所以,你不用撒谎。”我忽然有些想哭。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苏晴柔的话。她是怎么做到,一次次帮着徐念文伤害我,还能一边说爱我的?苏晴柔紧接着开口:“念文想请你吃饭,他说要谢谢你大度,让我和他举行婚礼。”我的心更加的凉了。下一秒,车门被打开,徐念文探出头,“二哥,晴柔姐,外面这么冷,上车再聊吧。”待我上车后,他的目光肆意地在我那件破旧不堪的衣服上打量,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爸妈不是每次都会让财务给你打钱吗?我怎么听大哥说,你还在奶茶店打工啊?要是外人瞧见了,还以为爸妈偏心,对你不好。”徐念文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到我的面前。“二哥,如果你缺钱,不好意思告诉爸妈的话,你就和我说,这个卡是妈妈给我的零花钱,里面有五百多万呢,应该够你用一阵子了吧。”五百万……我看着他递过来的卡,心中都是自嘲。他的零花钱就有五百万。还记得我读高中的时候,需要三千块的学费,我去找我妈。我妈却说:“钱钱钱,我欠你的吗?我把你生下来,你就应该感激我了,怎么没事就问我要钱?”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和家里要过一分钱。至于徐念文说的,财务会给我打钱,根本没有这个情况。我打掉他手里施舍的卡:“不要在我面前装,我已经不是十五岁了,不吃你这一套。”我十五岁的时候,刚来到徐家,想的是和徐念文做兄弟。可他一次次诬陷我,做了什么坏事都归咎在我身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豆大的眼泪瞬间从徐念文的眼中滚落下来。而苏晴柔见状,急忙护他:“闻知,念文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要卡,也没必要说这样难听的话。”这就是那个说最爱的还是我的女人。只要是我和徐念文争吵,她帮的永远是徐念文。“晴柔,难道穷人被施舍,就必须接受施舍,就必须感激涕零吗?”我一字一句问。我也有我的自尊。苏晴柔回答不出来。而徐念文开始呼吸急促起来,他大口喘着气,说话:“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怪我,……晴柔,你别怪二哥……”苏晴柔见此情况,瞬间急了,对司机说。“快,改道医院。”下一秒,她冷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闻知,你真的太过分了!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