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熬成泪水，也换不回她的微笑江城周郁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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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熬成泪水，也换不回她的微笑江城周郁全局》精彩片段

你累了吧？要不我也在这里陪一会儿？”

江城张了张口，本想让她回去休息，却对上她那双温柔却倔强的眼神，终究没说出口，只是微微点头。

夜很漫长，凌晨三点多时，母亲突然开始剧烈咳嗽，并出现呼吸困难征兆。医生紧急赶来打针输液，江城惊恐地握着母亲的手，眼睁睁看着她痛苦挣扎。林意忙着去叫护士、拿氧气罩，一时间病房乱成一团。

所幸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母亲稍微缓过来，但医生郑重警告：“她状态非常差，明早的手术风险不小。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江城几乎站立不稳，心中恐惧到极点。他感到林意走过来，轻轻扶住他肩膀，给了他一个无言的支持。就在那一刻，他对林意的所有怨与愧仿佛都化作了无声的依靠。若不是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现在。

翌日清晨，母亲被护士们推出病房，送往手术室。江城一路紧紧跟随，手术室门口那盏红色的警示灯刺痛他的眼睛。医生问他：“手术风险高，你准备好了吗？”

江城咬牙签下手术单，眼见母亲被推进门内，心里仿佛裂开一个巨大的黑洞。他想喊“妈”，却喊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合上，灯光由暗转明。走廊里只剩下他和林意以及几个医护人员。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慢慢流逝。林意陪在他身边，偶尔递水给他，或轻声劝他休息片刻。可江城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对母亲的担忧、对自己无能的痛恨，什么都放不下。

终于，三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几位医生面色凝重地走出来。江城扑上前去：“怎么样？”

为首的医生沉默片刻：“手术中出现了突发状况，我们……尽力了。”

江城脑袋“轰”地一声，全身像被抽空。他踉跄几步，差点栽倒在地。林意上前扶住他，也是一脸惨白，“怎么会……？”

医生低沉道：“她心肺功能太差，中途多次险些骤停，最后……还是没能挺过来。请您……节哀顺变。”

江城站在原
在群里通报：“项目预算拨款流程尚未通过，大家先紧着自己手头资金周转。”

这消息看似跟他关系不大，但他清楚，这意味着公司不太可能提前发放奖金或补助，他只能等到项目签单后才有可能拿到那笔钱。

想到这里，他心里发堵，想起母亲在ICU里已经住了将近一个月。那笔由楚明借来的钱花去大半，还有日常病房开销、护理费等，压力愈发沉重。

就在他打算咬牙继续工作时，手机又一次震动，“喂，江先生吗？我们是医院这边。您母亲的检查结果不太理想，恐怕需要进一步手术。”

江城握住手机的力道骤然加大：“还要手术？什么手术……她现在的身体能挺住吗？”

护士语气透着无奈：“风险不小，但如果不试，这种心血管和肺部并发症可能会加重。您最好尽快过来跟主治医生沟通一下。”

江城感觉整个人被什么东西击中，胸口一阵压迫。他下意识看了看电脑屏幕上还没完成的文档，又环顾四周同事忙碌的身影——他若现在匆匆离岗赶去医院，周郁必然又要横加指责，更别提周末的加班安排。可母亲病情不等人……

终于，他抓起手机快步走到主管办公室，敲门而入：“主管，我妈那边情况紧急，我得先请半天假过去一下。”

主管正埋头整理文件，闻言皱眉：“周末不是要加班吗？你这时候又要走？”

江城努力压下心中愤懑，态度小心：“母亲病情恶化，得跟医生谈手术。我会赶在下午下班前回来继续做事。”

主管看他一副焦灼不安的样子，神情缓和些许：“好吧，别耽误太久。项目也很急。”

江城连声道谢，匆匆往外跑。

离开公司那一刻，他心想：工作与母亲生命，孰轻孰重？答案不言而喻。可现有的现实环境，却逼得他要在“孝”和“生存”之间来回拉扯，苦不堪言。

医院里，人来人往的走廊还是那般消毒水味浓重。江城找到主治医生，对方摊开一张诊断报告，指着上面
里翻腾着愧疚和感激。他想：为何当年我不懂得珍惜？如果当年答应了她的邀请一起去外地发展，或许母亲不会有这么糟的治疗环境，也许她也不用独自坚强到这种境地。人生就像一场环环相扣的连锁反应，他早一步努力，结局可能完全不同。

走廊的灯光将林意的身影拉得很长，直到再看不见，江城才垂头离开。外面阴天，似乎预示着将有一场冷雨。忽然一阵风灌进走廊，把门口落下的几张传单吹得四处飞散。江城伸手去捡，却不经意瞥见那单据上母亲最新的费用累积——数字已接近他的三个月工资总和。

他将传单扔进垃圾桶，颓然坐回椅子上，脑海里回荡着林意离去时那句“有空聊聊”。他有多想回到青春岁月，哪怕只是多说一句“我需要你”，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可惜，哪儿还来得及？

第三章：公司漩涡

凌晨四点，江城还在自己租住的狭窄单间里熬夜赶制提案的PPT。他找了很多资料，尝试让方案看起来更完整、更具有说服力。打着哈欠的间隙，他甚至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那时为了一场校园创业大赛，他也曾经通宵奋战，可那时的身边多了一个林意，她负责文案，他负责设计与摄影，俩人并肩作战到天亮，都不觉得疲倦。

“唉。”他合上电脑，伸了伸僵硬的腰。现实却如刀割：林意已成故人，母亲病危，房租也快交不出来，公司竞争激烈……种种烦恼仿佛乌云压顶。江城喝了口冷掉的咖啡，神经兮兮地安慰自己：再忍忍，只要能拿下这个项目，就能缓口气了。

然而，他已经快到极限。早上刚到公司，周郁就拎着一盒昂贵的糕点分享给同事，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大家辛苦，吃点东西补补。” 主管也笑吟吟地夸：“周郁这份心意不错嘛，做事也雷厉风行。”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偏爱。

江城捧着咖啡杯，默默地站在旁边。自打他进公司以来，就和周郁打过几回交道，对方总是一派云淡风轻，却在背地里稳稳地攫取着各种资源。此刻，看着周郁那

第一章：病房阴影

暮秋时节，天色渐冷。

黄昏的余晖从医院灰白的外墙上一点点褪去，室外的寒意也随之加深。江城靠在医院长廊那把金属椅上，冰凉的椅面直透骨髓。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单据，仿佛那是一把随时会从指缝滑落的刀。

“江先生，您母亲情况很不稳定，手术费要尽快交。”不远处护士的话像一记暗锤，敲得他眼皮一跳又一跳。

他垂下目光，看向那张光线惨白、写满费用细目的A4纸，眼眶泛起一阵酸涩。其实类似的单据，这几个月来他已经收到了无数张，而每一张，都是一把现实的利刃，让他无法呼吸。

窗外，乌云缓缓聚拢。几片落叶在医院门外的柏油路上翻滚。城市楼宇的嘈杂与霓虹尚未完全亮起，但阴冷的空气里，某种萧条的预兆已在侵蚀着江城的内心。母亲在ICU病房已住了整整两周，高昂的费用，让他原本就不堪重负的生活雪上加霜。

他今年三十岁，在这座名叫“渝海市”的城市里做着一份传媒公司的普通策划工作。一个月拿到手的工资去掉房租、水电、日常开支后所剩无几，更别提母亲沉重的医药费。江城忽然想起上个月同学聚会时，大学好友楚明给他塞的那张卡，说是可以先周转一下。可在那一瞬间，他又不知怎的，被那该死的自尊给束缚住：他不想借朋友的钱，一来怕还不上，二来也怕别人看不起他。

然而，现实并没有给他太多选择。昏沉的天色中，他看向病房门口，轻轻起身，想再一次走进去看看母亲。却见一道熟悉的白影从门内闪过，是护士正在检查仪器。江城抬头，病房里的灯光刷得很刺眼，他踯躅于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母亲半昏迷的状态，或许连自己来了也未必清楚。

“我怎么就这么没用……”他自言自语。

记忆里，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个辛勤又坚韧的女人。当年父亲离开后，她一个人靠摆摊、洗碗、打零工把江城拉扯大。她从来不曾抱怨，也几乎没哭过。可江城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发现自
次要拿不到这个项目，看他怎么收场。”字字句句刺痛江城神经。

他魂不守舍地回到座位，刚坐下，手机就震动起来，是医院打来的电话。那头的护士声音紧迫：“江先生，您母亲情况不太稳定，建议做进一步检查，但还缺一部分押金……”

江城额头冒汗，咬牙说道：“我……晚上就过来交，拜托再等一等。”

护士犹豫片刻，还是答应先安排检查。挂掉电话，江城双手扶住额头，感觉脑袋快要炸开。工作上陷入被动，医院方面又在催费，哪头都不能松。此刻，他真的生出了逃离的念头——好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大睡一场，醒来后所有的麻烦都消失。然而，这只能是白日梦。

眼见午休时间到，江城胡乱扒了几口快餐，就趁着这短暂的空档跑到财务部，想尝试申请预支工资或无息借款，可财务主管把电脑一转，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预支额度有限，公司这次又没批下来。而且你上个月已经预支了一部分，没法再追加。江城，你要不跟朋友借借？先把医药费顶上。”

“朋友……”江城嘴里念着这个词，心中五味杂陈。他唯一能想起的，是大学好友楚明。对方毕业后在外地做得不错，也曾主动表示如果江城有困难，可以随时来找他。可江城一直拉不下脸。现在到了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是否该做出抉择了？

他踌躇再三，最终还是从公司花坛外打了个电话给楚明。电话接通，那边传来爽朗的声音：“喂，江城？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好久没联系！”

江城喉头发紧，开口却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半晌，他才结结巴巴说：“我……妈重病住院，急需用钱，我现在资金特别紧。你之前不是说能借我一点……要是还算数的话，我……”

电话那头的楚明立刻正色：“当然算数！你需要多少？我这边银行卡里有点余钱，能周转就给你转过去，你给个账号。”

江城鼻子一酸，忍着泪意把卡号报了过去。楚明问起母亲的具体情况，又劝他别太撑：“老同学了，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