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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莹是白着脸回宫的。
因为临行前,母亲对她已不见笑颜。
“阿音,裴家养你一场,不敢让你念养育之恩。可你亲弟弟大婚,你也不该来砸场子。”
回宫后,李双莹哭倒在皇上怀中。
“我没有坏心,只是看那瓶子好看。她们怎么能那么想我……”
无耐心安慰。
可这件事到底伤了永宁侯府和国公府的和气。
“你大病初愈,或许头还昏沉。不如这内务就还交给贵妃看顾吧。”
他一锤定音。
我这贵妃,名存实亡,倒像成了女官。
无面色为难:“昭华,朕需要你。”
我喉间发涩,软声应下。
转眼到了年下,礼节繁琐,我偶尔出入仪元殿,向皇上汇报些事务。
无本倚在窗边看飞雪漫天,突然出声打断我:
“昭华,你说,人会变吗?”
我知道,他该是意识到了什么。
我站在原地,紧张斟酌:“人或许会因经历而成长,但性子该是很难改变的吧。”
他听罢,良久未言,半晌才挥手让我退下。
退到屏风外,却见李双莹盈盈而立,不知听了多少。
腊八节,皇后再次在宫宴出丑,误了活佛送岁的时辰。
皇后不只是皇上的爱人,更是母仪天下的女子表率。
无为此焦头烂额。
听说,他已命人暗中召回曾为皇后看诊的名医。
皇后被迫“重病”。
神医进去时,无一身玄袍,立在雪地里。
风雪摧折,我不忍,撑伞上前,“娘娘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
看着他为“无”揪心,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走近,才看见他摩挲着手中残缺的海棠步摇。
他缓缓抬起似有千斤的手,把步摇贴在我鬓边,眼中尽是迷茫。
“朕怎么突然觉得,这